- 落风镇的夜是湿的。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,细密密的,裹着泥土的腥气,打在客栈的破窗纸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,像有人在用枯指摩挲纸面。李通缩在二楼房间的干草堆里,怀里揣着血玉和布偶,浑身都在发抖——不是冷的,是骨头里的气在乱撞,像被血玉的热流烧得慌。他刚用血玉淬了一次骨。按照墨尘留下的《血影功解》,他把血玉贴在手腕的骨脉上,那滚烫的气顺着腕骨往胳膊里钻,像是要把骨头烧化。他咬着牙,按照《枯骨诀》的口诀引导气流,可气太烈了,在臂骨里炸开,疼得他浑身冒冷汗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掐出了血印。“咳……咳……”隔壁传来墨尘之前住过的房间的动静,是瞎眼的老太太,她好像在咳嗽,还在低声呢喃着什么。李通赶紧收敛气息,把血玉塞进怀里——血玉的光太亮,哪怕裹在衣襟里,也能透出淡淡的红光,要是被血影门的人看见,就完了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布偶,小兔子的耳朵破了个洞,里面的棉絮露出来,像妹妹当年冻裂的手指。他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干净的碎布,笨拙地学着妹妹以前的样子,用牙齿咬着线,想把洞缝上。线是之前墨尘缝伤口剩下的,粗得很,他的手指太细,捏不住针,好几次扎在指头上,渗出血珠,滴在布偶的耳朵上...
已完结 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