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他屈指叩窗棂的姿势极矜贵,分明是慵懒倚着摇摇欲坠的窗框,却叫人想起雪岭孤崖上盘踞的苍狼。松烟后颈倏地沁出冷汗。这人的威势不在刀剑出鞘的刹那,而在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翳中,让人觉得那副皮囊下蛰伏着更晦暗的魂,仿佛多窥一眼便要坠进万丈深渊。窗外的夜忽地浓如泼墨。“你,你从哪里买来的相公?”松烟后退两步,低声问陆弃娘。她真是,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。眼前的男人,一眼望去,就不是池中物。让人望而生畏,后背冷汗涔涔。“是萧晏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,”陆弃娘压低声音道,“他待我有恩,我总不能见死不救。”“谁?你说谁?”松烟猛地抬眼看向她。“你小点声。萧晏好歹之前是个官儿,也要脸的。”松烟:“……你!”那是个官儿吗?那是个很大的官儿好吗?谁都不敢碰的事情,她偏偏敢!“你呀你,你……”松烟气得说不出来话。“我受人恩惠,不能见死不救。”陆弃娘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。松烟也不替自家公子吃醋了。毕竟萧晏那种人,肯定看不上陆弃娘。“你总要注意些自己的名声。”松烟压低声音道,“怪不得你要借钱,原来家里又多了一张嘴,你让我说你什么好?”他一边骂,一边掏钱。陆弃娘连忙拒绝:“不用不用。”借钱得还。她现在手头的银子够了。松烟也没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