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不到半小时,病房门再次被推开。陆知珩走了进来,神情是惯有的冷峻,但细看之下,他眉宇间似乎有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。他走到床边,目光落在沈青禾苍白脆弱、伤痕累累的脸上。她紧闭着眼,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。有那么一瞬间,陆知珩的心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轻轻刺了一下,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、陌生的抽痛。他想起了很久以前,她痛经时也是这样蜷缩着,他笨拙地给她煮姜茶。他移开目光,刻意忽略了那点不该有的情绪。他安慰自己,沈青禾都是装的,自己明明让人特意关照过沈青禾,不让她在监狱里吃半点苦头。哪想到沈青禾为了见他,居然能下狠心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。陆知珩声音刻意放得平稳,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安抚的意味:“青禾。”沈青禾睁开眼,茫然地看着他。“我没想到,”陆知珩开口,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式的“赞许”,“你愿意帮星儿。她肾衰竭晚期,匹配的肾脏非常难找。你的自愿捐献,解决了大问题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手术会很快,我安排了最好的团队,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。术后......我会给你最好的休养条件。”“捐献?肾脏?给苏星儿?自愿?”沈青禾的脑子嗡的一响。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瞬间击碎了她短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