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凌晨三点。急诊室灯惨白。我刚缝完一个酒驾撞树的男人。满手是血。护士长冲进来,脸煞白,声音劈了叉:“林医生!快!你前夫跳海了!在情人崖!”我手里的弯针“当啷”掉进不锈钢盘。声音刺耳。“谁?”我听见自己问。干巴巴的。“季崇州!你前夫!季崇州!”护士长急得跺脚,“刚捞上来!送咱们这儿抢救了!”季崇州。这名字像根生锈的钉子,猛地楔进我脑子。钝痛。他跳海?为我?殉情?放屁。我和他,五年前就完了。离得干干净净。他搂着新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,我还记得清清楚楚。他那种人,舍得死?血也顾不上洗。我扯下口罩就往抢救室冲。走廊冰冷,消毒水味呛人。拖鞋拍在地上,啪啪响。像打在我自己脸上。抢救室门口堵着人。黑压压一片。闪光灯噼里啪啦。记者。季崇州大小算个名人,本地青年才俊,科技新贵。他跳海,是条大新闻。“让开!”我吼。嗓子眼发紧。人群裂开条缝。我挤进去。看见担架床推进来。上面的人,湿透了。头发贴在惨白的额头上。嘴唇发紫。闭着眼。是季崇州。**是他。他秘书小陈哭得眼睛肿成桃,扑过来抓住我胳膊:“林医生!林医生你救救季总!他…他都是为了你啊!他看见你的讣告就疯了!”讣告?我脑子里嗡一声。对了。上周老家山体滑坡,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