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里，我也只带沈若恬来过一次，那次我一口没吃，只喝了点白开水，所有的点心都进了她的肚子。

吃完早茶，已经九点多。

平日里两公里内连两块钱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的我，直接花了十块钱打车，去了一家口碑最好的金店。

经过一番挑选，我买下了一个约四十克的金手镯，花了二万八。

又去了隔壁的服装店，为自己选购了一件大红色的旗袍，一千八。

原本为沈若恬准备的四年大学学费和第一学期的生活费，整整三万块，一分不剩，全被我花光了。

我心情愉悦地回到家。

沈若恬也已经醒了，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泡面。

看到我提着购物袋进门，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，欣喜地朝我跑来，想接过我手里的东西。

「妈妈，您出门给我买礼物了吗？怎么也不叫我一起去呀？」

我侧身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，绕过她，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她跟在我身后进来，看到我拿出旗袍，又注意到我手腕上的金手镯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。

「妈妈，您今天发财了？」

我直视着她充满惊喜的眼神，冷冷地勾起唇角。

「沈若恬，你已经年满十八岁，是个成年人了，应该学会为自己负责。」

「你大学的学费，还是去申请助学***吧，正好我们家符合申请条件，手续也容易办。」

「至于生活费，我看到很多大学生都会去做***，还有助学金和奖学金可以申请。」

「助学金只要你申请，肯定能拿到。至于奖学金，以你的优秀，我相信也绝对没问题。」

「你完全可以养活自己，说不定毕业后还能存下一笔积蓄呢。」

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，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，紧张地走上前来，抓住了我的手。

「妈妈，您是在开玩笑的，对不对？」

「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儿啊，您怎么能忍心这么对我？」

我瞥了一眼她拉着我的手，冷着脸将手抽了出来，顺势推开了她。

「可你并不只有我一个母亲。我已经抚养你十八年了，接下来，你应该去寻求你那位真正的母亲的帮助了。」

她脸上的血色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褪去，眼底更是闪现出心虚和恐慌。

我就这样微笑着看着她，但眼里的笑意，却冰冷刺骨。

她终于慌了，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，眼眶里噙满了泪水。

「妈妈，我、您、您听我解释，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，我就是……就是随口乱说的……」

我不为所动，她仰着头，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秒，她突然开始给我磕头。

一个接一个，磕得“砰砰”作响，还伴随着呜咽的哭声，嘴里不停地向我道歉。

她这副样子，是我从未见过的。

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，我终究还是心软了。

我动了动脚步，想上前将她扶起来。

可她却突然抬起头，眼神怨毒地看着我。

说出的话，更是让我刚刚软化的心，瞬间如坠冰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