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清风山巅的雪,落了整整三年。沈逐风的剑,也在这雪地里劈了整整三年。他是清风门最小的弟子,也是门里最出名的“剑痴”——师兄弟们练剑时会琢磨招式变化,会关心江湖轶闻,唯有他,眼里只有手中那柄“逐风”剑,和身前丈许见方的雪地。雪落满肩,他浑然不觉;饭送来了凉透,他只在剑招凝滞时咬一口馒头,嚼得漫不经心,目光仍黏在剑刃映出的雪光上。“逐风,过来。”掌门玄机子的声音从练剑台旁的竹亭传来,苍老却有力。沈逐风收剑的动作一顿,剑穗上的雪沫簌簌落下,他快步走过去,脚步轻得像片雪花,唯有握剑的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这是他练剑时的习惯,剑在手中,便如骨血相连。竹亭里煮着雪水,茶香袅袅。玄机子指了指桌案上的青铜令牌,令牌上刻着“天下第一”四个古篆,边缘还沾着些陈年的铜绿。“三月后,洛阳天策台要办‘天下第一剑’比武,你下山去。”沈逐风愣住了。他这辈子听过的“天下第一”,只在师父讲剑史时提过——那是百年前的剑神叶惊鸿,一人一剑破七十二寨,凭的是“剑心通明”。可他从未想过,自己要去争这个名号。他练剑,只是因为剑在手中时,心里最静,像清风山巅的雪,纯粹得没有一丝杂尘。“师父,我……”“你只知练剑,却不知剑为何物。”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