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2我死死地攥紧工装裤缝线,努力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,一字一顿地说:“该赔的账,一分都不会少。”赵雪梅得意地笑了,她轻轻地抚摸着新烫的卷发,手腕上的西铁城手表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,晃得我眼睛疼。那是西德的进口货,那块表值的钱够我买一辈子的药了。“林姐的觉悟就是高,”赵雪梅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陈卫国的胳膊,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。“我们家卫国啊,就是太老实,心太软,当年还被某些人要挟着处对象,我这个当媳妇的,然要帮他好好认清人心,你说是吧,林姐?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朝我逼近。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猛地攥住我缠着纱布的手,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她那涂得鲜红的指甲就狠狠地掐进了我手上的伤口里,尖锐的指甲甚至刺破了纱布。我吃痛,身体也跟着一个趔趄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腰重重地撞上了身后堆满了铸铁毛坯的料车,膝盖骨也狠狠地磕在了生铁的棱角上,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。工装裤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血一下子就洇了出来,染红了那块洗得发白的粗布。“哎呀!”赵雪梅故作惊讶地尖叫一声。“佳音,好端端的怎么往料车上撞啊?你这伤得不轻啊,该不会是想讹我们医药费吧?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捂着嘴咯咯地笑...